物理老师李大刚

因果轮回

『虎峰』准静止锋 part 1

“同学们,我们上节课讲了冷锋与暖锋,这节课我们要讲的的是准静止锋。”


一位带着方框眼镜的高个斯文男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缓缓画出了图例。


“准静止锋,顾名思义,就是移动缓慢而呈准静止状态的锋。冷气团与暖气团势均力敌,相互奔赴。”男老师的声音忽然提了几个度。


“准静止锋停留的地方,会产生梅雨天气。”


男老师忽然停住,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


“倒数第一排靠窗男同学的同桌,对,就你,你咋回事啊,我刚才都那么大声了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查课老师在后门待了那么长时间你都没察觉到吗!”男老师震怒拍桌。


王虎右手揉了揉眼睛,缓缓抬起了头后抻了个懒腰。


“不和你生气了,看在你是新来的份上,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被查课老师通报五次,你就会被开除。”


男老师推了推眼镜,继续说了下去。


“我靠啥玩意五次就被开除了?”王虎才反应过来,对着同桌张文峰说到。


“我也是新来的好吧,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张文峰无奈摇头。


事要从三天前说起。


“虎啊,你张叔告诉我,只要给点钱就能去那里最好的高中啊,我好不容易给你和张文峰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你可别浪费了,人老师一看韩梅梅的成绩,直接就带她去政教处办理入学手续了,你再看看你,哎呀……”


“行了爸,你这意思是我回不到之前的高中了?”


“可拉倒吧,你之前的学校在你走之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欢送你啊,人家可巴不得你回去不去。”


“什么破学校啊这……”


“行了别废话,我已经给你和张文峰买好了票,二维码发在你的手机里了,你俩直接去扫码取票就行了。人家韩梅梅都自己全都搞定了,哪像你,啥也不是。”


“是是是,我啥也不是,你啥都是行了吧。”王虎无奈挂断电话。


王虎和张文峰站在沈阳大街的火车站对面,本来已经到家的美好心情瞬间就被打消了。


“张文峰,走吧。”王虎和张文峰并排向着火车站走去。


拥挤的火车站将两人吞没,两人牵着手拽着行李箱和人潮作斗争。


“终于到站台了……”王虎虚脱的说,拿出手机将二维码放在站台前面机器的扫码处。


“扫码成功。”机器发出了机械音。


只见车票上赫然写着:吉林省白山市凌城县。


两人相视一笑,缓缓走上了火车。


“来我帮你把行李放上去。”王虎伸出手向着张文峰的行李箱。


“谢谢了。”张文峰将手里的行李箱递了过去。


“这有啥可谢谢的啊,你没拿我当兄弟是吧,你要是拿我当兄弟,就趁早省略掉这种礼貌劲儿,我是你兄弟,帮你不是应该滴?”王虎将行李箱放在火车上面的隔板上,坐在了靠窗的张文峰旁边。


列车缓缓开动,景色向着后方飞速跑去。


“啊呀我去,我没来过吉林省,没想到风景这么好啊。”王虎的头向车窗外看去。


“真没想到,你们东北的景色真的很美。”张文峰附和道。


“啊呀啊呀,莲花市景色也很美的啦。”王虎笑了笑。


“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了啊——诶先生,你把腿收收。”一个乘务员停在了王虎跟前。


“啊不好意思啊,刚才光顾着看景去了没注意。”王虎讪讪地笑摸了摸脑袋。


“诶有泡面吗,给我和我兄弟一人来一碗。”王虎伸手拉住了乘务员推得小餐车。


“好的先生。”乘务员熟练的将泡面拿出,倒入滚烫的热水并盖上了盖子。


“两位先生调料自理,请慢用。”乘务员缓缓地走开了。


“就是这个味,我小时候天天都吃方便面。”王虎嗦了一口面说到。


“是嘛。”张文峰用叉子将面卷了好几圈,连吹了好几口长气才将面吃下去。


“啊呀都是兄弟,我不会在乎你的吃相的啦。”王虎一手端着面,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习惯而已。”张文峰笑了笑继续卷面条。


火车呼啸而过,电线杆子飞驰过去的速度使人无法数清楚数量。


“真是太无聊了……”王虎擦了擦嘴说道。


“火车上玩手机会晕车的。”张文峰提醒到。


“我当然知道会晕车,但是我想玩点什么。”王虎摸了摸下巴。


“你会不会玩123。”王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亮着眼睛看向张文峰。


“123……?那是什么。”张文峰不解。


“我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123,咱们两个人,没人两只手,最开始都只有一根手指,如果碰到对方的手指,就会加上对方手指数量,每只手的数量到十就可以将手背到后面不算这只手了,如果两只手都到了十,那么就赢了,简单吧。”


张文峰虽然听的云里雾里的,但还是勉强的将两只手伸出了一个一。


“就像这样,我的手碰到了你的手,就变成了二,你的一碰到了我的二就变成了三,我的二碰到了你的三就变成了五……”经过王虎耐心教导,张文峰总算是听明白啥意思了。


“五!”张文峰伸出五根手指说。


“啊呀我这只手没有啦~”王虎欠欠的将手背到后面去。


旁边的乘客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以为可能是两个神经病。


“宝宝乖,那两个熟舒的精神不太正常,别靠近他俩。”


(熟舒=叔叔,东北话口音。)


“多大个大老爷们玩这些幼稚东西,还信思搁这念幼儿园呢。”一位大妈嘲讽道。


(信思=寻思,东北话口音。)


王虎和张文峰自然听到了他们恶意的评价,两个人尴尬的放下了手,虽然按照王虎的脾气应该会上前去理论,但是为了避免麻烦,王虎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那坐着。


太无聊了,俩人伴随着火车轰隆轰隆的声响,缓缓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被一阵吵杂声吵醒。


张文峰的头靠在了王虎的肩膀上,王虎的手放在了张文峰的大腿上,张文峰的手还抓着王虎的胳膊。


“两位先生,火车已经行驶到站,可以下车了。”乘务员前来好心提醒。


两人缓缓睁眼,对视之后被吓了一跳。


我趣,刚才那是什么奇怪的姿势。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两人拽着行李箱缓缓下车,走出站台的门。


“啊呀妈呀,这不张叔吗,多长时间没见,又变帅了呀。”王虎笑着说。


“你小子,净唠这些屁嗑。走吧,我张叔请你们远道而来的二位吃这里的特色菜。”张叔垫了一下脚搂住了王虎的肩膀,张文峰拽着行李箱紧随其后。


“哎呀妈,这么豪华的大饭店呐,这多让张叔破费。”王虎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感叹道。


“这装修是不错,我也确实喜欢。”张叔微微笑着。


“等等,我才看到,桌子中间有个大锅,这是什么意思。”张文峰指了指桌子里的锅。


(东北的大锅是向下凹的,农村家庭的应该都会见过。)


“兄弟你还没吃过铁锅炖呐,幸亏我张叔带咱俩来吃,不然你都得悔死。”王虎将椅子往张文峰那边靠了靠。


“铁锅炖,那是什么。”张文峰一脸迷惑。


还没等王虎说话,服务员拿着一大盆子鸡肉和蘑菇倒进了锅,瞬间升腾出了大量白气。


“咳咳……”张文峰被这突如其来的白气吓了一跳,被狠狠地呛到了。


“往后面靠靠呗,你这人咋傻不愣登滴呢。”王虎嘴上说着,给张文峰递了几块卫生纸。


“谢……”张文峰刚想把话说完,但是硬生生的把字吞了下去。


王虎笑了笑,没说什么。


“啊呀,这么半天王虎你还没介绍你的朋友呢,你的名字叫啥呀。”张叔看向张文峰。


“我叫张文峰。”张文峰腼腆的看了看张叔,又低下了头。


“听你这口音,你是台北人?”


“是的。”张文峰短促的回答了一下再也没说什么。


王虎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到:“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社恐啊,怎么见到我张叔就害怕的不敢说话了呢。”


“他长得好像我小学喜欢打我的班主任。”张文峰委屈的小声说


“……那没事了。”王虎仰在椅子上。


等了半晌,王虎想起来还没点酒。


“服务员,来一笼哈啤。”


(笼是啤酒数量单位,一笼多指六瓶。)


“我记得你们这里有一款特色饮料叫大窑,对吧。”张文峰看向了王虎。


“啊呀我去,谁家好人吃铁锅炖喝大窑啊,你平常不是挺能喝的吗,来,干了他!”王虎熟练的用开瓶器开了一瓶啤酒。


“好吧。那等咱们下次吃我一定要喝到大窑。”张文峰拿起啤酒瓶将啤酒一饮而尽。


张叔见张文峰和王虎聊的也挺开心,没忍心打扰二人,默默地看着俩人,之后微笑着叹了口气。


年轻就是好啊。


一瓶一瓶啤酒下了肚,两人都喝的面色潮红,张文峰几乎都要神志不清了。


“叮铃铃~叮铃铃~”张叔接起电话。


“你咋还不回来!刚才影明哭着喊着说要找爸爸。”对面的女人大声的吼着。


“啊呀今天是王大虎他儿子回东北,我信思迎接一下嘛。别生气了哈老婆,我马上回去。”


“算你识相。”那边的女人挂断了电话。


“文峰和虎啊,你张叔有事先走了啊,有事咱电话联系,我家里人管得严,我必须得走了哈,你俩吃好喝好了就回家,啊。”


(此处的啊可能不是东北特有,起强调作用。)


王虎看着已经晕乎乎的张文峰,将他的胳膊放在了自己肩膀上,背起了他。


出了饭店,张文峰满头的汗被风一吹有点冷,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声冷。


王虎将张文峰放下来,将自己衣服披在他身上,将他带到路边,挥手打出租车。


“你俩去哪啊。”出租车师傅摇下车窗。


“去南星小区。”


“不顺路。”司机摇了摇手缓缓地将车开走。


“哎,不是我说,你这人……”王虎万分无奈。


过了半天,王虎也觉得有点害冷,瑟瑟发抖了起来。


(害冷=感觉冷)


终于,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出现在王虎面前。


“去南星小区。”


王虎打着嘚瑟说。


(打着嘚瑟=冷的发抖)


“上车吧。”那个司机摇下车窗


王虎将张文峰放在车里,小心的不让他碰到头,自己却狠狠地撞到了车的门把手。


张文峰醉的不省人事,整个身体瘫在王虎身上,由于张文峰并不沉,王虎也就没推开他。


“王虎……”张文峰弱弱的说出了两个字。


“?咋地了。”


“王虎……”


“不是你说啊,咋地了,你不说我信思你搁这叫魂呢。”


(叫魂=应该不是东北专属,指灵魂出窍后唤他的灵魂回归身体。)


张文峰不说话了。


到了地方,王虎拖着张文峰,带着两人的行李走进小区,万幸的是他俩租的房子是一楼,不然王虎估计会累趴。


“可算是到家了,累死我了。”王虎将张文峰四仰八叉的放在床上,给他脱下了鞋和外套。


王虎心说,如果有中国好兄弟这种节目,自己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王虎想要去另一个卧室睡,却发现这个房子只有一个卧室,而且客厅没有沙发,有可能是房主已经把值钱的沙发卖掉了。


王虎泪目,没有任何办法的王虎只能去张文峰那屋打地铺。


屋里也不咋供暖,打地铺估计会冻死,明早张文峰起来看到一具尸体,这可不好。


王虎挠了挠头,心说,反正只是兄弟,睡一张床又没什么好说的,不是有一句老话吗,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连裤子都可以穿一条,在一张床上睡,这合理吧。


王虎将张文峰的腿和胳膊往另一边放了放,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晚安,张文峰。”王虎打了个哈欠说到。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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